蛋白氛❤

小蝙蝠要睡觉
by Dunyazade



Author's note/disclaimer：文前需要啰嗦一点。首先，你要看过斜线漫51和52。（就是有幼儿园版正义联盟的两期，随缘上就有，）你不会失望的！可爱得超乎想象。别看封面。

也就是说能看这篇文章的人只有两种：
A）已经看了51 和52的人。
B）没看但是觉得被剧透也无所谓的人。
如果你是二者之一，继续往下看。














这是你的最后机会！！你就要被剧透了！！！（作者可爱死了）


三小节故事是对斜线漫52的改写，第一部分里有些对话是照搬的。咱们的故事进行到：为了让超人开心，Mxyzptlk传输了一组可爱又迷人的Q版正义联盟过来。不过不幸的是，所有反派的迷你版也生出来了。蝙蝠侠被困在基地给缩小版的“正义联盟”当保姆，而其他成员则出动去田猎迷你反派们……





Act I: 没空午睡了

看着自己哥们的卡通形象满屏乱窜，两英尺半的蝙蝠侠终于懂了。他就是个笑话。他们就是个笑话。

在这冷酷无情、过度生长的世界里，他们是个笑话。所以就在更威武严肃的他们收拾大都会坏蛋大爆炸的时候，他们被拎到联盟大厅里免得挡路。他们像小宝宝一样被关照了。

他的视线扫过房间，队员们七零八落放倒在沙发和地板上，蜷成一团呼呼大睡。蝙蝠侠的嘴角在抽筋。大家伙们也许没错，他们就该被婴儿一样对待。这世界里他们就是小婴儿。

他扫视到左手边，看见超人的眼皮越垂越低，脑袋越垂越低。
蝙蝠侠咬紧了牙。他受够了。他从原本坐着的桌子上跳下来，把超人吓了一跳。
“蝙蝠侠？”超人的声音紧随其后，“你要去哪？”
蝙蝠侠伟岸迈向走廊，沉声说道：“我可不会傻坐着，尤其在有人遇险的时候。”
超人俯冲到他身边，傍着他说：“可是蝙蝠侠，你该睡午觉了！”他高声说道，“你知道的，不午睡就会筋疲力尽！”
蝙蝠侠脸上纹丝不动。这个时段在他们的世界里确实是小睡时间，他也确实挺疲惫。但他决心已定。
“睁大眼看看，蓝蓝。这个世界中没空午睡。只要能回去，你想睡多久我都不拦你。”
超人挥起他的小拳头。“是回去以后！”他欢快地说，“阳光点！”
无视掉他，蝙蝠侠在面具下咕哝着，昂首跨进了黑暗。

超人的嘴在半道上扭曲成一个有点像不满，又有点像撅嘴的形状，然后他打了个哈欠。他像架挂在空中的平板小飞机一样，飘回了那间其他伙伴们都在酣睡的房间。

他在房里飞了一圈，低空，缓速，想找个可依偎的对象。他昏昏欲睡，孤苦伶仃。他想起了露易丝。可现在正义联盟伙伴们又都不需要他的陪伴，除开蝙蝠侠的状况——那个人总是需要他的陪伴虽然他永远也不会承认。
非常不幸，蝙蝠侠此时没空…真的没空？超人头上一个小灯泡“叮！”地亮了，点子出现。他以超人经典的双手前伸造型冲出了房间，留下那个灯泡神秘地兀自消失在大家的想象里。

与此同时大号的蝙蝠侠也是孤身一人。小超人听到他抱怨，说自己多不愿意留守在基地当他们的保姆。小超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在控制台前弓着身子，严密监视着熟睡中正义联盟的一举一动，同时牢骚着一些有的没的。
“你好。”超人降落在门边。
大号蝙蝠侠猛地转身。“我告诉过你呆在监控室。”
小超人咬住下唇，防御性地切换到超级小狗眼模式。
布鲁斯整个不淡定了。有一瞬间他以为小超人马上要哇哇大哭——他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避免的状况，会让整个婴幼版正义联盟都把枪口对着他。“怎么了？”他冲口而出，“你缺什么东西吗？曲奇饼？一杯牛奶？”
“不。”超人回答说，擦着眼睛“我只是太困了。”
“哦，我可以理解。今天你挺忙。”
小超人被他“我也不是那么烦躁”的声调鼓励到，他飘到半空中，向大一号的蝙蝠侠飘去，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超人的小肩膀耸了耸，缩到红披风下，在布鲁斯能反应过来说些啥之前，他就斜斜倒了过来。布鲁斯吃惊地向后倒去，他陷进了椅子靠背，靠背顺势弯了不少。小超人的头撞在他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

蝙蝠侠低头，目瞪口呆。这是一个长满黑发的圆脑袋，完美得滑稽的S小卷毛，像墨一般黑的眼睫毛，还有纽扣大小的鼻子。

“呃—你还好吗？”布鲁斯机械地问。
小超人点点头，脸蛋在布鲁斯怀里蹭了蹭。
“那……你在干什么？”
小超人眨眨眼，决意自己确实喜欢这位大蝙蝠侠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瞌睡地说：“我打个小盹。”被哈欠打断。“你可以醒着，如果你愿意…”声音越来越弱，成了几不可闻的呓语。“不过既然你不得不呆在这里，亲自……监视我们……我想……我还可以……陪陪……你……”

布鲁斯不是很确定现在该怎么做。他完全被黏在身上的红披风团状物困住了。在他来得及给这个状况下定论前，小超人蹭向他怀中更深处，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zzzz… zzzz… zzzz…"（这里必须要用ZZZ才能体现出那种漫画效果，哈哈哈哈）

情况大条了。简直让人抓狂。真正的超人——大的那只——说过他们来自于一个更天真快乐的世界，但是一个全联盟都蜷成一团午睡，不管他们在哪里，想和谁睡就和谁睡的世界？！这太超过了。然而从监视器搜集的证据看，情况就是这样。

正当布鲁斯下定决心把睡着的超人移开膝盖挪到别处去的时候，他意识到两件事：第一，拥有超级力量的打鼾小蜜蜂在他的甜蜜睡梦里绝不会被轻易打扰；第二，这位小超人正在发出和大号超人一样难以解释的的温暖热量。

此情此景，配上小超人蹒跚学步孩子般的大小，唤起了布鲁斯内心深处尚未开发的父母本能。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抱住了暖和的小身体。这就像搂着一个暖洋洋的沙袋，一个活生生的，打着鼾的沙袋。甚至连形状也有点类似沙袋或者一麻袋滚圆、实在、轻重刚好的面粉。

严格看起来，他在这也没捅什么篓子。

布鲁斯决定改变看法。这小鬼留下来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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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布鲁斯转过去，抬头看见他的超人站在门口，甚至没有掩饰下脸上的诡笑。布鲁斯依然是保护性地抱着入睡极快小超人的姿势。

“什么事？”布鲁斯皱眉。

超人尽力将笑声圆润成一声温暖、有力的咳嗽，“怎么说呢，我敢说这一定不是你的意思。”

“他睡着了更好，不然就满屋子疯跑。”布鲁斯澄清道。超人走了过来。

“我来看着他吧。”

“好。”（父母模式全开啊你们……）

克拉克蹲下身抱起自己的婴幼版，布鲁斯努力让自己忽略掉那一阵寒冷，冷空气迅速入侵了小超人原本的位置。

小超人扭动了两下，接着马上放松下来再度发出了鼾声。他的头靠在克拉克肩膀上，一只手自动环上克拉克的脖子。

毫无意外，克拉克抱着这小家伙全无违和感。“还有小蝙蝠去哪了？”他搜索着监视器。

“我试着找了他”布鲁斯低声说，“我知道他反追踪的方式，那就是我的方式。但我还想不出解法来。不过只要他还在跟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他就不会有大麻烦。等等——找到他了。”

布鲁斯敲了几个键调出张图片。小蝙蝠正蹲在走廊地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面前，研究着。他捡起了什么。

“那是啥？”克拉克问。

布鲁斯的眼睛眯细了。那玩意看起来像一朵焉了的黄花。

“……是证据。”布鲁斯黑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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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之后他们截住了他。“好了，你”蝙蝠侠沉声道，“该回屋睡觉了。”

超人低头看小蝙蝠侠，他的表情完全是严肃的。“大都会的局势已得到联盟控制，但卢瑟仍逃窜在外。你跑出来恐有危险。”他解释说，希望小蝙蝠知道大蝙蝠侠并不是不讲道理的对他颐指气使。

但小蝙蝠只是对他怒目而视。“有意思。你几乎和我那超人一样的单蠢。”

“他那”超人停止了打鼾，他在克拉克肩上醒过来困惑地看向四周。小蝙蝠侠继续说：“当然会有危险。”他举起捡到的花，“这是小丑的东西，它被浸过——”

“小心点！”布鲁斯简直在凶他了，“里面有酸！”

小蝙蝠侠没管他。“酸？酸是什么？”他说，挤了挤花瓣，一束荧光绿色的液体喷了出来溅到地上。“是小丑的招牌肥皂水，”小蝙蝠侠严肃地解释，“这玩意溅到眼睛里真的很疼。”

所谓的“肥皂水”开始嗞嗞作响，嘶吼着爬过地板。“哇哈。”小蝙蝠给了个评论，尽管他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以前可没这样过。”

克拉克忧郁地看着小蝙蝠侠。“看起来你的小丑开始融入我们的世界了。”

小超人到现在终于跟上进度，他挣开克拉克的手臂，炸弹一般冲向小蝙蝠侠。“真要是这样，时间就比我们想的还要少了！”他大声说。

小蝙蝠侠跑在前面，飞奔下楼梯。“大家伙们，快点！”他喊道，“坏蛋们就在这里！如果你们不想帮忙的话…就去睡个午觉吧。”

布鲁斯和克拉克看着他跑开，他的超人在肩头上像个红色小风筝般“zu——”地飞着。这两个婴幼年拷贝版的自己消失在拐角，“大家伙们”面面相觑。

蝙蝠侠看起来从没被激怒得这么彻底。克拉克朝他咧嘴，他知道现在不是玩笑时间但就是无法拒绝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呢，关于睡午觉这件事……”

“晚点再说。你得保证你的鼾声不像小的那个一样重。”他低声道。

克拉克摇头，忍俊不禁。蝙蝠侠走下大厅，开始了对自己小型分身的追踪之旅。而克拉克脚不沾地，在空气中滑行着，跟上了他的脚步。

Act II:一模一样


小超人的尸体被裹在大超人的披风里送到了医务室。成年版正义联盟窃窃私语着，面色严峻地商讨行动的可行方案，而缩小版们三三两两围成一团，嘤嘤哭泣，互相打劲，然后接着嘤嘤哭泣。

只有小蝙蝠侠形单影只，一声不吭。他拉了张椅子过来，站在上面，在超人身旁站成一尊暗夜的雕像。根据脸色，他似乎铁了心要否决任何人的任何提议。

也许是感到了这个气场，所有人——大的和小的——自动远离小蝙蝠。唯有小神奇女侠胆敢挑战和他说话，结果一片丹心照了沟渠。

一小时过去，小正义联盟们变得无精打采，让人不胜其烦。沃利不失时机地指出，点心时间到了，然后耐心地驱赶这一群去了餐厅，尽管他们伤心欲绝地抗议说他们不饿。成年版普遍同意照顾幸存者是当务之急，于是和缩小版一起晃了出去。

小蝙蝠侠保持着面部表情&身体姿势纹丝不动，只有视线飘向房里最后两个巨人。大蝙蝠侠背对着他，形成一堵厚实而郁闷的墙。大超人——活生生的超人——一手撑腰一手抚着下巴，一边听着他的蝙蝠侠絮叨一边微微点头。

他终于偷听到大的那只说“我来处理”然后大超人再次顿首。接下来他看向小蝙蝠，直直看到凶神恶煞的面罩里头。小蝙蝠直觉他会溺死在大号超级英雄怜悯的目光中。

“你在看什么玩意？”他半吼道，露出犬齿，盛气凌人。

克拉克瑟缩了一下。

“是你的错！”小蝙蝠侠控诉，“你既然更大个，更强壮，为什么你不是更快的那个？你为什么不救他？”

克拉克黯然说：“我后悔莫及。对不起。”

小蝙蝠侠摇头喊：“我才不管！这是你们的世界！”他低下头然后猛然抬起来，因归罪而狂怒，他指着旁边的尸体，“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你！”

眼泪落了下来，滑出了面具。克拉克走过去——但是布鲁斯伸出手，拦住了他。

布鲁斯眯起眼，回头瞪小蝙蝠侠。“你怒不可遏。如果处理不好，下一步你就该自我谴责了。”

“闭嘴。你知道我是对的。本该是你的超人经受这些！”

“超人为朋友献出生命。”布鲁斯低吼，尽管从那阴郁的声音中克拉克听得出来他俩所想的事毫无二致。“他做了他该做的。可能也是他一直准备做的。这就是他。”

“那我呢？我该做什么？”小蝙蝠侠质问。

“你该承受这一切。”布鲁斯坦言。克拉克看了他一眼，被他固执地忽略了。“…然后挺过来，”布鲁斯继续，“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坚定，永不放弃，永不忘记。”

小蝙蝠侠脑袋低垂，深吸口气，撑起了制服上的对子眼蝙蝠标志。他肉呼呼的小手紧握成拳。“还是你的错。”他吼，声音在半路上转成哭腔，如今不知是在对谁说着，“都是你的错。”

超人从没像现在这么无力过。小蝙蝠侠是对的。他自然是对的。要是躺在这的是他，要是他先一步赶到……

克拉克叹息。“布鲁斯，我觉得——”

“不。”布鲁斯打断他，目不斜视，下巴指向出口。“你可以走了。”

“我只是想——”

“我说过我来处理，你走吧。”他的声音干涩。

克拉克长吸一口气，再从鼻端缓缓呼出。他踌躇着准备离开，在门边他最后看了眼蜷在红披风旁的小蝙蝠侠。

他用尽了自己所知的一切方法，第一百零一次检查死去的超人。但结果是一样的，没有生命迹象。

还没，他毅然对自己说，绷紧了下巴。

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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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离开后，布鲁斯静静立了一会儿。他忍受着拷贝版自己不信任的怒视靠近桌上的尸体。

“我会把他放进控制装置里。”布鲁斯解释道，抓住了红色披风。

“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呆着！”小蝙蝠侠咆哮，用手背愤怒地擦去了泪水。

“我们会让一盏太阳能灯照着他。”布鲁斯说。

小蝙蝠侠再次咆哮。“你以为他是什么？一棵天竺葵吗？”

布鲁斯忽视他的讽刺说道：“这会在他决定回来时好办些。”他的话瞬间吸引了小蝙蝠侠全部注意。

小蝙蝠侠安静一分钟。“回……来？”他的下唇抖动着，支支吾吾地问。

布鲁斯暗黑地警告说：“不打包票。对于人类，这种可能有都没有。可是对他……”

“…超人有可能回……起死回生？”小蝙蝠看上去就像被一半的希望和一半的不可置信劈成了两节。

大蝙蝠侠简约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他也不大愿意提起这茬。“我的超人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他曾经死过一回。至少我们都认为他死了。但他复活了。”

小蝙蝠侠花了点时间消化这句子，他的眼神庄严地锁在太阳金的S上，那是印在盖住小超人的披风上的。

他的眼睛眯细了，紧盯着布鲁斯，质疑着他。

“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你看起来没有高兴点？”

布鲁斯的声音硬下来——好似真能硬下来似的，“超人，并不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需要痛悼的人。”

小蝙蝠侠困惑地沉下脸，然后恍然大悟。

“…是你的父母。”

“不会再回来。但超人回来了。而且我希望你能从我这里获知这点。”布鲁斯接着说道，“因为你必须有能力接受它，这次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事本如此，也许他会永远睡去。而你要枕戈待旦，面对它。”

滚烫的泪水从面具的缝隙间涌出，他飞快地扯下面罩露出脸来。

那双大大的炽烈的蓝眼睛望着他，睫毛上夸张地挂满了水珠，布鲁斯僵住了。他焦躁不安，这个小号的布鲁斯现在看起来更像年幼时的布鲁斯，而不是一个长大了的缩小版。

阿福曾经告诉过布鲁斯，他幼时眼睛里的东西让他恐惧。这种恐惧在他沮丧时尤甚。而此刻布鲁斯第一次体会到了阿福话里的深意。

这种感觉难以言述。它并不是全然的畏惧，它只是…某种意识，某种在这天使般双眸之下可能潜藏恶魔的意识。

“…我会怀念他。”小布鲁斯最终说道。

大蝙蝠侠庆幸自己的面具还在脸上，它遮住了模糊视线的水雾。

“…我明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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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晚了。克拉克方才安顿好女超人的小拷贝，大个的女超人今夜会陪着她。其他小队员们也睡得妥妥的，和他们各自的哥们睡在一块，有成年版的陪着。

克拉克有几个小时没见蝙蝠侠了，两个版本都没见到。所以在去察视这两位的路上，他撞见了正大步流星走向停机坪的高个蝙蝠侠。

“嘿！”克拉克追上去喊道，“蝙蝠侠！”

“有什么事？”布鲁斯没看他。

克拉克的眉毛拧起来。“你还好吧？”他问，开始了向蝙蝠侠身边的行进。“我是说，今天
真有点难搞。你一切都好？”

“嗯。”布鲁斯哼唧一声。

“呃，小蝙蝠侠怎么样了？”

“就在你放下他的地方。让他一个人呆会，给他一点时间。”

克拉克撇布鲁斯一眼，勇敢地开口：“……有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布鲁斯爆发了，完全在克拉克意料之中。“小超人的死这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的错，甚至不是那个超人的错。这不是小卢瑟的错不是Doomsday的错不是Mxyzptlk'的错。这不过是历史的必然。宇宙的必然。你改变不了。他改变不了。没人改变得了。”

“布鲁斯……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布鲁斯坚持，毅然决然大步向前。“我们照看尸体，说了会话。”

“希望你对他不是那么铁血。这是他首次尝到悲伤的滋味。”

“没关系。”布鲁斯争辩道，就像在说服他自己。“这小朋克在他们世界里当蝙蝠侠的时间和我在这个世界里一样久。”

“你明白这不同。”

“不再不同了。既然他已历失去，那就一模一样。”

克拉克突然间知道发生了什么。蝙蝠侠，大蝙蝠侠，六尺二寸的蝙蝠侠，他的蝙蝠侠，已经哭过了。克拉克不清楚自己怎么知道的，他有半打的复杂解释科学地阐明那些超级能力是怎么引导他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他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他就是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布鲁斯下一步要做啥：他要跳进飞机，飞下洞穴，独自舔伤口，偶尔朝Tim或阿福嚎两嗓子，直到他有机会一拳揍掉某些眉飞色舞精神病的牙齿，血溅三尺，就在高谭某个无可救药的羊肠小道深处。

克拉克揪住了布鲁斯的手臂。布鲁斯被激怒了，他转向克拉克，这是他自从小超人死后第一次直视他，“你在干什——”

克拉克拥住了他。

总是有瞬间的反抗需要克服，那是对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产生的本能性攻击，下意识的战或逃的反应。这回，克拉克极其小心没有作弊，那瞬间既没有用超级速度也没有用超级力量，他允许布鲁斯逃脱的机会，只要他想。

但他没有。

克拉克发觉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丢盔卸甲，了无战意，所以他迅速调整了姿势，现在布鲁斯改变主意也逃不了。他被全方位困住，能做的事少之又少，于是干脆在克拉克了肩头合上眼睛，坦然接受。

“一切都会好的。”克拉克说，重复着悲剧发生后每人都会说的句子。他几乎没什么别的可说……但并不代表布鲁斯就不愿意听到他说这些。

克拉克吸气，布鲁斯觉得凯夫拉尔的胸甲压进了自己肋骨。

压力减轻了。“…抱歉。”克拉克放开他飞快地说道，“但我觉得你需要拥抱。”

“克拉克，”布鲁斯的语调始于危险而愤懑的责难，尾音却终止在了突兀软下来的低语里，“我命令你不能死。从今以后。”

Act III: 能量用尽 



小蝙蝠侠将手掌压在玻璃上。即使戴着手套，他也觉得出这冷意。大蝙蝠侠告诉过他，冷冻是必要措施，能让超人的身体“万无一失”。但万一太冷了呢？超人从来不会冷。即便在冰雪城堡里，他也从不会冷。

这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昏欲睡的太阳能灯，就悬在半圆柱形水晶棺材的正上方。小超人不再裹在大超人的披风里，所以死状一览无余。那张脸上单纯地没有表情，他的皮肤沐浴在昏黄光线下却依旧黯淡无光。

折腾到现在，小蝙蝠侠已经筋疲力尽。但他拒绝离开这个自我指定的岗位，就在超人身侧的椅子上站着。他决心在这等待直到奇迹出现。会出现的，只要他足够耐心，足够坚定，足够有意志力，足够……有信念。

信念。他已把面具戴回脸上，这个词浮现在他脑海中，激起了一个满是苦涩、无可奈何的皱眉，延伸至面具之外。信念是超人的词。

他会深信不疑。他会守候在此。无论多久。

有时他几乎就快说服自己，超人看起来和睡着了没两样。可这是扯谎。他看起来才不像睡着了。单就一件事，他在熟睡中通常会蜷起身体，要不就是呈大字状趴着，嘴巴张开，鼾声悠然，淌着幸福的口水，刚好到能被联盟成员嘲笑的程度。

而他现在……他现在……现在，蝙蝠侠再也听不见他打鼾了，再也不能踢他的屁股，阻止他在无意识中贪得无厌地霸占休息室沙发上最舒适的部分。那些他思念着超人的记忆碎片瀑布般冲过了脑海。他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great!” "neat!" "wowie!"的大叫…想念他亘古不变的乐观。想念他无与伦比的忠诚。想念他飞行时那轻柔细腻的嗖嗖声。

突然间一阵电流穿过小蝙蝠侠的脊柱。就在他想着那声音的时候，他听到了那声音。是他的幻觉吗？他疯掉了吗？不是。

他的眼睛眯得几不透光。

“嗨。”克拉克靠在门边说。

“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小蝙蝠大吼。

“但我想你需要我的陪伴。”克拉克说。

小蝙蝠防御性地耸起肩。

“……另一个蝙蝠侠说我应该让你独自静一静。”克拉克继续道，小心翼翼地接近。

“如果我俩确实有共同点，那么他的话很可能是对的，你应该听他的话。”小蝙蝠侠低声说，再次转身去看他的同伴。他的嘴不高兴地蠕动着，他试图将额头抵在玻璃上，失败了。

“……但如果你真的像他，我知道你会听从你心底的愿望，无论其他人怎么说。”

克拉克站到小蝙蝠侠身边。“超人也会希望我在这的。”他庄严地说。

小蝙蝠侠用袖子擦了脸。“这里…这里很冷。”他抽了抽鼻子。

克拉克点头。“没错，程序设定就是这样。”

小蝙蝠侠抬头看他。“你……你死掉的时候冷不冷？”

“不冷。”克拉克微笑着，“嗯，不过我估摸我的身体会很凉，但我感觉不到。毕竟我是死着的呀。”

“那感觉是什么？”

克拉克将手抚上玻璃，低头凝视着小超人的脸——空洞，苍白，面无表情，死气沉沉。他感叹：“好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觉得……像个梦。”

“也有噩梦。”小蝙蝠侠不假思索地说。

“我的可不是。”克拉克在隐约记忆里展眉。

小蝙蝠侠做了个支离破碎的深呼吸，正了正身形，随之又颓丧下去。“大概是我的错。”他声音黯然，“蠢得不能再蠢，但是我的、我的态度不对——我应该听他的话。我应该去午睡。超人警告了我，他说我会体力透支，我也明白，可是却忽视了他。他只是担心我。他总是比其他人更关心我。而我从没告诉过他我有多——”

小蝙蝠哽咽，克拉克将手搭在他肩上。“别担心，他明白的。”

小蝙蝠默默转向克拉克，将脸埋在了他的腰间。

那强而有力的小手臂太短了，抱不圆克拉克的腰，但他尽其所能地抓得死紧。

克拉克低头看着桀骜不驯的小尖耳，以及藏在凶煞黑制服下勇敢滚圆的小肩膀。“听着……”他顿顿，“我看得出你很累。其他人都睡了。我们——”

“我不会离开他的。”小蝙蝠埋在克拉克衣服里说。

“没关系。”克拉克揉着他的背安慰道，“他也希望你休息一下。大蝙蝠侠已经走了，但我会陪着你。”

“我就呆在这。”

这话固执得耳熟，克拉克忍不住笑出声。“好吧。我们就呆在这里。”他温和宽厚地回答。小蝙蝠在克拉克俯身抱起他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反抗，他们坐在了小蝙蝠刚刚站过的椅子上。

小蝙蝠侠长吁口气，放松了四肢，把头倚在克拉克胸前。他眯眼看着昏黄灯光下小超人的身体。

“…我不打算回去了。”过了会儿他低声说道。

“啥？”克拉克问。

“回到我的世界。我不会撇下他一个人走，我不能走。”

克拉克想想，眉头一皱：“但是那些小恶棍，和你们的正义联盟……你的世界需要蝙蝠侠。”

“我的世界需要超人。在召唤我的是这个世界。这个黑暗的……巨大的世界。这个痛苦的世界才是需要蝙蝠侠的世界。”

“……我们已经有一个了。”

“没错……而我……我可能没有他那么好。但我不能走。一切都脱轨了。我该怎么对他的露易丝说这事？”

“乐观点说，超人醒过来的时候，你就没必要说了。”

“嗯哼。这是他会说的那种乐观主义的话……但我明白我不得不告诉露易丝，这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

“……等你睡醒之后。”克拉克替小蝙蝠侠说完了这个句子，他察觉到小蝙蝠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小蝙蝠侠动了动，半是无意识地挨近了克拉克。他的双眼眨了眨，终于阖上。

“有趣……你真暖和……就像……像……”他嘀咕着，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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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实验室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两人从睡梦中惊醒。克拉克眨眨眼，抬头看见蝙蝠尖耳的凝重剪影倚在门上。然后他听见了一声音色稍尖但绝不会弄错的抽气声，从尖耳朵影子的膝盖附近传来：

“克拉克？”

她来了。她将黑色头发梳向一侧，再服帖地挽到小巧耳朵后面。

“…我就知道得我告诉她这件事。”大蝙蝠侠低声抱怨。

“露易丝。”超人说着，坐直了点。

两英尺多点的露易丝哆嗦着向后退，好似想躲到大蝙蝠侠披风下摆。她盯着克拉克，脸上只有一个表情：

恐惧。

他千不愿万不愿，最不愿看见露易丝怕他。而另一事实——其余绝大多数女队员的迷你版在看到自己另一半的成年版时不是惶惑不安，而是登时陷入花痴——更加刺激了克拉克。“噢，露易丝——别怕。”他立马恳求道，站起身。小蝙蝠侠则完全从克拉克臂膀间一跃而出，优雅落到了地上，连披风都不动一下。

“没事儿，他是伙伴。”小蝙蝠侠郑重说。

露易丝在克拉克和小蝙蝠侠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目光游离，随后飘向大蝙蝠侠。大蝙蝠侠颔首。克拉克惊异发觉小露易丝用他的露易丝的方式抖擞精神，那样面色坚毅，眼神闪耀，这相似之处简直不可思议。


“你在这就好了，我们得捉住Mxyzptlk。”小蝙蝠平静继续。

“搞定了。”大蝙蝠侠低狺，揪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Mxyzptlk。紫黄相间的调皮鬼没有挣扎一下，两行清泪滑下他的脸颊。他被三条熠熠生辉的绳索捆着：一条白色，一条荧蓝色，以及一条金色的，毫无疑问来自于神奇女侠友情出借。

小蝙蝠侠头一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表扬自己的超大版：“干得好。”

“克拉克怎么了？”露易丝抢白，争取小蝙蝠侠的注意。她的目光飞快掠过大超人，向小蝙蝠侠重申：“我的克拉克。”

小蝙蝠侠深吸口气准备告诉她真相的当口，超人后退一步，为她开道——然后她什么都看见了。她的声音哽在喉咙，成了一声绝望而细小的啸音。

“不——”她推开小蝙蝠侠，在任何人有机会抓住她之前爬上了尸体旁的椅子，扑在玻璃上。“克拉克，别。”一时间她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小肩膀颤抖着，双手渐渐紧握成拳，泣不成声，“你不能……不能……”

大蝙蝠侠厌恶束手坐视。他一把勒紧第五次元囚犯身上的绳子，Mxyzptlk透过口塞发出了一声悲鸣。“听着，Mxyzptlk。给我用这个世界的方法，现存的科技，把超人带回来。重塑你带他们来的技术，然后让它生效，马上。必须生效。让他复活。”

Mxy摇头。布鲁斯手中口塞一拉。“我告诉过你了！”Mxy痛哭流涕，“他已经死了——他的三魂七魄，散啦！我是能让他的尸体像僵尸一样复活，可是那真是你们想要的？抱歉……我做不到！”

露易丝猛然转头，怒视众人。“打开这玩意。现在。”她命令道，小拳头嘭地击在玻璃罩上。

“没什么用。”小蝙蝠侠低声说。

露易丝直视着克拉克的双眼，说道：“求你。”

克拉克只能照做。他解除了玻璃顶罩的锁定，打开了它。

小露易丝毅然握住了死去超人的手，握紧。

仅此而已。

克拉克刮目，眼前的画面让他脚下一滑。小超的眼睛唰地张开了。尽管他想相信，想得不行，但他就是不能——小超人依然没有心跳，没有。

“嗨，”小超人声音疲软，“露易丝，我很想你。”

两个蝙蝠侠齐齐看向Mxyzptlk再转向克拉克然后再看回来。“怎么回事？”他们异口同声。

“我也想你，我以为你一去不回了。”露易丝说着，眼泪从睫毛间滑下来。

“我想……我想我该走了。”小超人承认，“但我要先找到你，你太远了……我想……和你一起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露易丝倒吸口气，“克拉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胡话，也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我明白一件事——我们不属于这里。所以你想去什么地方的话，我自然跟你去。无论哪里。”

“等等！”所有人转向声音发源地，小蝙蝠侠，他跺着椅子边缘，努力把自己往上拽，攀上露易丝身旁的椅子。

他伸手直指超人小巧的鼻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他妈敢！你他妈敢早日上西天！也许你俩确实值得一辈子呆在你侬我侬的小天堂里。那美得冒泡。可是，现在别走，克拉克，别走，别留下…”

他的嘴拒绝完成这个句子，拧成一团。但大脑明白一切都是枉然。木已成舟，他最好继续说下去：

“…我。”

“够了。”超人开口，高声盖过小蝙蝠侠的话。“太够了。”他低头盯住畏缩的Mxyzptlk，“我不知道你觉得小超的灵魂现在在哪，但绝对在附近。要么你来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要么我来。”

“好啦，好啦，大家冷静！”Mxy在大家眼刀攻击下摇尾乞怜，“我会搞定的，用三维世界的科技，完全遵照世界最伟大侦探的指示。往后退点，露易丝小甜心，放开他的手一下下。”

“没门。”露易丝双手握住了小超的手。

Mxyzptlk长叹，在两位蝙蝠侠的怒视下他退缩了。“好啦！马上就来——”

白金色闪光划过空气，玻璃罩顷刻间四分五裂，灯泡伴随着一阵狂闪，炸掉了，小露易丝惊声惊叫。然后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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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蝙蝠侠按下墙上仪表盘的一个按钮。随着紧急照明的光线充满了房间，展现情景如下：一个昏迷的Mxyzptlk躺在地上，大号超人怀里抱着小露易丝，他没法阻止自己“一旦露易丝遭遇危险就俯冲过去救她出险”的冲动。

小超人的眼睛再度合上，躺着一动不动。

“…克拉克？”小蝙蝠小心翼翼地问，打破了这幕一贯的宁静。而克拉克绝不会听错，迷你版布鲁斯声音里有着希望的疼痛。

然后克拉克听到了强有力的小心脏跳动的声音。起初节奏缓慢，接着慢慢加速，最后趋于平稳轻快——像小孩子的心跳，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更深些，更清楚些。“起作用了。”他宣布，大家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小蝙蝠侠急躁地揪过小超人摇着他肩膀。 

“……嗨。”小超说，这次颇有了生气。“蝙蝠侠，怎么回……路易斯在哪？”他想是想起了什么极端重要之事。

“克拉克！”露易丝喊道，向他伸出手。小超人坐了起来，打量上下——大超人抱着露易丝——

“嘿！”他蓝眼里透着火光，像架小型红色战斗机一般破空而出，行动敏捷，红色机翼附在身侧。

克拉克给予充分理解，两手一松，却发现小露易丝早就挣开了。

喜相逢的露易丝和克拉克在半空中相拥，难以解释如何生成的小红心满天乱飞，它们飘于两人脑袋上几英尺，气球状，在一声欢乐的爆裂之后消失。

“克拉克，我伤心得快死了，别再这样了！”露易丝一边说一边将腿环住了克拉克的腰，他的脸立马成了尴尬的亮粉色。

“露易丝！你还穿着裙子呢！”克拉克在可爱小亲吻中抗议着。

两个蝙蝠侠心照不宣同时扭过脸，避开小露易丝的裙子。接着，作为心电感应的又一力证，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昏迷不醒的第五次元小恶魔身上。（这句话里的”grmf”ed不知道是啥意思？）

大蝙蝠侠在Mxyzptlk身边蹲下，小蝙蝠侠则用靴子蹭了蹭他。“Mxy，振作点。”

“噢，相信我，振作得起来时自然会振作。但这天杀的绳子……”Mxy幽幽地说。

“我会帮你解开，只要你承诺你松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些孩子全部送回家。”大蝙蝠侠说，“但首先……”

蝙蝠侠音色可怖，不过当Mxy鼓起勇气抬头看的时候，他看见了蝙蝠侠在——好吧，严格来说他不是在笑，可是最少没被惹毛。

“…我要说谢谢你。”

“谢谢你。”小蝙蝠侠庄重接话，和前一句两音齐奏。 

“木关系，小蝙。”Mxy受宠若惊。“我不想让小蓝蓝死，你也知道……我所做的只是重启了他的身体——是你们，聚集了他的魂魄。”

“无论如何，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可能会花数周或数月的时间才能让他苏醒，甚至无法苏醒。因此……谢谢你。”

到此为止小露易丝和克拉克已然落了地，肩并肩执手而立。“我们也一样，谢谢，Mxy。”小克拉克笑意吟吟。

Mxy眨眨眼，一个由衷的微笑照亮了他的脸庞，全没了恶作剧的狡黠。“恩，那么……不用谢。”

小蝙蝠转向自己的超大版，“我们也非常感激你。谢谢你和你们世界发育过度的正义联盟。”

他犹豫一下，抬头看着成人版超人，“但我最想感谢的是你。”

“我？”克拉克倒退一步，“我啥也没做啊。”

“我需要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是你让我感到希望尚存，一如你一直相信的那样。”

克拉克简直抑制不住冲动想一把捞起小蝙蝠来个结实的拥抱，可是小超人抢先一步。

“来吧！”小超人挨近他的蝙蝠侠，笑得没心没肺，双臂大张。

“滚远点。这几天我都抱够了！”小蝙蝠侠低吼着闪开。

小超人顿足，眉毛翘得老高。“真的抱够了？可是……我已经……”他两眼望天，计算半晌，然后眼神坚定地看回来，高声宣布：“我已经四天没抱过你了！”

小蝙蝠侠双眉紧蹙，叹息一声。“真麻烦。”他走近小超人，一把搂住。“四天确实久了点。”

他妥协了。

小超人在幸福中猛地闭上眼，狠狠抱住小蝙蝠，他的双脚几乎快飘起来。

就在这个空当，克拉克勇敢地朝布鲁斯瞄了一眼。

布鲁斯的眼睛眯成一条几不可读的细缝，但克拉克绝对肯定布鲁斯也在看他。他一耸肩：“我说过了，他们来自于一个更天真快乐的世界。”

“但不是现实世界。”布鲁斯接着说到，“就像我说的那个。”

“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现实。”小超人欢快地说，松开了对小黑暗骑士的钳制。“况且，要是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就回去。”

小露易丝和小蝙蝠侠点头表示同意。

"Mxy?"大蝙蝠侠沉声说。

“我保证！”Mxy尖叫道，“我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全部送回家，我保证！”

大蝙蝠侠满意地放了Mxyzptlk。这华而不实的小混蛋在半空中做了个空翻，随着“咕咚！”一声泉涌般的声响，他消失了。

小超人，小露易丝，还有小蝙蝠侠逐渐变得虚无缥缈。“真的谢啦！”小超人挥动着手喊道，“能碰见你们真是酷毙了！”

“再见。”小蝙蝠侠说，抬头看着克拉克。

然后他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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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和布鲁斯同时长舒一口气。接着过了诡异安静的没有眼神交流的一分钟，克拉克终于转头说道：

“…谈谈这事儿？”

“不。”布鲁斯咕哝，“不过我确实想说一件事…小蝙蝠侠对你说的事……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克拉克笑了起来，他在布鲁斯肩上拍了拍。

这可没必要告诉他，他早就知道了。




The End!

2010.8